第八部分几个精彩的片断:
「你那臭嘴嘟嚷什么呐?」
「我……没……」
没等鹿一兰一句话出口,胖虾米左右开弓连抽了她两个耳光,「怎么?不服
吗你,臭婊子,你以为这是你们旧社会的天下,以为还是林大可当权的时候吗
……」
鹿一兰没敢躲,脸上火辣辣地疼,让她的脸显得扭曲。
「你给我拉着脸做什么,要我看你脸色是吗?」
胖虾米的话,和她的耳光,让这个从八岁就开始演戏的演员也不知该用怎么
样的表情去面对,她想用哭相,不敢,想用笑脸,不合适,想用……她努力地搜
寻着学戏时所有用于表情的表情,将双腿并的紧紧的,双臂使劲地贴着大腿,上
身向前倾斜成一个角度,抬头看着她,挤出一个似哭不是哭似笑不是笑似开心是
开心似的表情,嚅嚅地说,「是……是……我不老实……我改正……我不敢了
……」实际这也是当年四类分子在表示自己老实认罪表示服从管制时的套话。
精彩之致!赞一个!以一个昔日里习惯了受人追捧的女戏子,在众人面前受一个村妇的掌掴后,不仅要忍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不仅不敢愤怒,还要被迫地表现出讨好的脸色,可以想象那种精神上所遭受的虐待,更远甚于脸上刚刚挨赤的耳光,SM的小说,能写到如此深度,佩服呀!
再看下面的两段:
一个大概三四岁的男孩子,一边吃着手指,一边瞪大双眼看着挨斗的三人,
然后问他的妈妈:「他们弯腰弯了好半天了,怎么还不让他们站起来呀?」
「因为他们是坏蛋。」那位妈妈回答自己的儿子。
「那他们会不会很累呀?」
「就是要让他们累,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干坏事。」
其中一个小女孩子,近距离地站在三人的脚下,高高地扬
起小脑袋,象是在看什么稀奇的动物那样看着挨斗的三个成年人,半晌,又跑到
妈妈的怀里,坐在妈妈的腿上,一只小手指着三人,小声地对妈妈耳语道:「妈
妈,那个婶婶给打哭了。」
那妈妈一边搂住自己的孩子,一边愤愤地说:「活该!谁让他们不做好人。」
好喜欢这几段!不是直接写受虐者肉体和精神上如何的屈辱,而是通过两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的眼睛和语言,写出受虐者肉体与精神上的屈辱,有一种踏花归来马蹄香的意味。啊!SM的至深写法,南部的特色手笔,棒!